“与传统意义上的开发区不同，自贸试验区不是一个载体，而是一个创新平台。”8月3日，苏州工业园区自贸区综合协调局负责人这样解释。

江苏自贸试验区并非获批的第一批，但却由3大片区组成，且分属在经济结构、地理区位、人文社会环境、产业基础等明显的不同地级市。

在苏州，自贸试验区存在的一个重要意义，是更好吸收和利用国际优质要素，促使高端化产业实现新跨越，并解决企业发展中遇到的问题。在南京片区，鉴于产业基础没有苏州片区强、大的战略覆盖不如连云港(601008)片区突出，聚焦集成电路、生物医药和金融等3大产业的自主创新。而在连云港片区，则更加关注到围绕欧亚大陆桥出海口这一最大的沿海港口开放门户优势，建设亚欧重要国际交通枢纽，建设“一带一路”沿线国家（地区）交流合作平台方面等。

今年8月，中国（江苏）自由贸易试验区获批已满3年，都取得了什么效果，在制度创新上又有哪些作为？近日，21世纪经济报道记者跟随江苏省商务厅调研组对江苏的3个片区进行了实地走访。

“国家赋予江苏自贸试验区的任务是要着力打造开放型经济发展先行区、实体经济创新发展和产业转型升级示范区，但在新发展理念下，3大片区差别化探索取得的成就，为中国的区域经济和产业发展创新路径进行了新的探索。”江苏自由贸易试验区申报的成员、江苏省社科院研究员丁宏对21世纪经济报道记者表示。

值得关注的是，调研中生物医药企业最大的一个共同点是“产品已在海外有销售、尚未真正进入中国市场。”由此，必须要回答的一个问题是，自贸试验区催生出的企业有什么特点？

高水平开放

最能体现自贸试验区高水平开放的是外资利用，而落脚点在于引进海外人才，这也是诸多企业落户的重要原因。

“有的人才奖励补贴等甚至达到了百万级，这对企业的发展非常关键。”江苏集萃药康生物科技股份有限公司合规部负责人徐继华对记者表示，企业从国外进口的医学样本往往需要外国专业人才进行指导和操作。

外籍人士的流动与管理解决了，外资引进、外贸发展和外贸投资便利化等就好办了。

在南京片区，2021年实际利用外资8.8亿美元，同比增长10%，3年来累计设立777家外贸企业，年均成长35%。总体上，2021年江苏自贸试验区完成外贸进出口5914.9亿元，占江苏全省11.3%；实际使用外资24.1亿美元，占全省8.4%，外贸外资指标位居全国前列。这意味着国际资本继续看好江苏。

不过，在“自贸”理念下，江苏自贸试验区成功获批信贷资产跨境转让、合格境外有限合伙人（QFLP）外汇管理等多项试点，这些创新为南京片区3年来对外资的利用已出现了新的特点。

“一方面，外资利用向主导产业集中，如片区的集成电路产业中有30%-40%是外资；另一方面，片区的高科技型的项目，有很多的投资人是境外资本，或单独投资或与境内资本联合，这说明创新得到了外资的高度关注。”南京江北新区投资促进和商务局副局长吴东越向21世纪经济报道记者表示。

吴东越进一步解释，在新材料产业园，有很多跨国企业向区域的总部项目进行了转型。也就是说，外资已从过去大量投资制造项目开始转向了资本项目，体现了对外资高质量的利用。

“一旦企业在发展中遇到新的问题，我们就快速进行研究和解决，然后形成制度。”江苏省商务厅（自贸办）有关人士表示，在“自贸”理念下，通过个案调整方式为苏州片区两家境外上市生物医药企业新批外债额度10亿美元。而连云港自贸片区管委会执行委员张磊告诉记者，连云港片区恒瑞医药(600276)外籍员工参与境内上市公司股权激励计划已办理了登记。

生物医药产业跻身全国第一方阵

产业的培育、创新和升级是自贸试验区的重点探索任务。

“目前产品还没有到开放市场上竞争，此前预计在2028年前后，但从目前的良好发展态势看，我们认为实现的时间表可适当有所提前。”龙芯中科（南京）技术有限公司总经理吴少刚对21世纪经济报道记者表示。

这是南京片区成立时引进的高科技企业之一。吴少刚对此解释，中国电子信息产业的发展现在已调整为应用驱动，用市场来带动，而市场驱动带来的效率非常高，有利于产业的升级换代。

产品尚未真正进入国内市场的还有诸多生物医药产业企业。事实上，3大片区都将这一产业作为重点来推动，苏州片区更是将其上升到“一号产业”。

“发展生物医药产业的重点是利用归国高级人才创业的方式，走了自主创新的道路。”上述苏州片区负责人对此解释。

“生物医药企业手续办理中每个企业遇到的问题都不一样，涉及很多交叉审批。”苏州工业园区生物医药产业综合服务中心负责人孙晓勐表示，目前聚集的企业有2000家左右，所以综合服务中心不仅以国有企业的模式运作，还发展成了“生物医药政策计算器”，且提供免费服务。

从实地调研看，三大片区在生物医药的知识产权办理上，已从传统的40个月压缩到6个月以内，且有关融资利息低于4%。

目前，江苏自贸试验区的生物医药产业已跻身全国第一方阵，产值领先。据21世纪经济报道记者了解，当前江苏自贸试验区正大力推进生物医药全产业链开放创新，聚焦“研发—制造—流通—使用—保障—安全”全产业链条，正待国务院批复。